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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7:23:08

老楼的禁忌“别让猫靠近!” 楼下收废品的张伯,透过防盗门缝隙,声音发颤,“老辈人说…刚走的人,沾了猫气…要出事!” 他眼神躲闪,飞快关紧了铁门。

1.

“妈?费用凑齐了,这个月能…” 话头卡在喉咙深处,后半截被眼前的景象硬生生掐断。

客厅中央,那盏旧吊扇的钩子上,垂着一个人影。脚尖悬空,离地不足半尺,一只磨得发白起毛的旧棉拖鞋还松松地挂在左脚尖上,另一只掉在下方不远处,旁边滚落着一个深棕色的塑料药瓶,标签上写着“癌痛宁”三个模糊的红字。脖子歪斜,眼睛闭着,灰白的嘴唇微张。

脑子“嗡”地一声!瞬间的空白之后,血液猛地冲上头顶!眼前金星乱冒,视野边缘发黑。

“娘——!!!”

一声凄厉干嚎撕裂了喉咙,身体先于意识扑了过去!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,双手本能地、疯狂地向上托举那双悬空的小腿!

“撑住!娘!你撑住啊!!” 眼泪和鼻涕毫无知觉地糊了满脸,手抖得完全不像自己的,每次用力都像找不到着力点。抬头,视线慌乱地扫过那张灰白的脸——死寂!眼睛闭着!毫无生气!

我猛地站起,双腿软得像面条,踉跄着扑向厨房!案板就在眼前!那把用了多年的老菜刀斜插在刀架上。一把攥住!刀柄冰凉湿滑,全是手心的冷汗!

转身!冲回客厅!高举菜刀!对准那根勒进娘脖子皮肉里的灰白色尼龙绳!用尽全身力气,刀锋带着风声劈下!

“啪嗒。”

眼角黑影一闪!是家里那只养了快十年的黑猫!它不知何时蹲在了冰箱顶上,平时总是懒洋洋盘着的身子此刻夸张的弓起,尾巴完全炸开,那双总是半眯着、透着慵懒的琥珀色眼珠,此刻瞪得溜圆,瞳孔缩成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竖线!

它没有看我,也没有看吊着的娘!它死死地、一眨不眨地钉在…钉在娘左脚尖正下方那片空无一物的地砖上!

喉咙深处挤出急促的“呼噜噜噜…”声,全身的毛发都在随着这声音簌簌发抖!两只前爪焦躁地在冰箱顶上来回刮擦,发出“滋啦…滋啦…”的噪音。

我手一抖!劈下的刀锋险之又险地擦过尼龙绳!只削掉几根纤维!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!

“滚开!死猫!别碍事!” 嘶哑的怒骂冲口而出。

就在我骂声出口的刹那——

娘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灰白色的眼皮,“唰”地一下掀开了!

眼珠直勾勾地瞪着…瞪着我头顶斜后方、靠近房梁的一个阴暗角落!不是看我!那眼神…空的可怕!毫无焦点!

一股寒气涌到头顶,我头皮猛地炸开!

老猫的反应更是骇人!“嗷呜——!” 一声凄厉到完全变了调的惨嚎!它全身的毛在这一刻炸得更开,整个身体从冰箱顶上猛地弹射而起!

不是逃跑!而是疯了似的!四爪张开,直直扑向我娘悬着的身体!目标…依旧是那片脚尖下的、空荡荡的阴影!

“嗒!” 猫爪重重地拍在那片它死死“盯”着的地砖上!

几乎就在猫爪落地的同一瞬间——

我托举着娘小腿的双手,感觉猛地一沉!

娘悬吊的身体失去了支撑,直挺挺地砸回垂直状态!头随着惯性,“咔吧…咔吧…”一点点地…重新朝我所在的方向…拧转了过来!

灰白的眼皮…还睁着!那双空洞的眼珠…似乎…在极其缓慢地…转动?要转向我?!

老猫落在地板上,它四肢紧贴地面,一步步警惕地向后挪!但这回它死死盯着妈的脸,准确的说是左半张脸。

我的视线也随着老猫不由自主的聚焦在娘正缓缓转向我的左脸上。

左脸皮肤…此刻绷得紧紧的!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出来,颜色正从死灰…迅速转变为一种暗紫色!

那块暗紫色的皮肤被拉扯得越来越薄…越来越透明…甚至能隐约看到底下…是…毛?!

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油光的黑毛…正硬生生地顶破那层薄薄的皮肤…“簌簌簌…”地疯狂向外钻涌!眨眼间就覆满了整个颧骨区域!并且疯狂地向鼻翼方向…向嘴角方向…蔓延吞噬!

鼻子…在塌陷!嘴角……向耳根方向…硬生生地撕开!越裂越大!越裂越深!露出了…獠牙?!不!仔细看…是娘的后槽牙!

右半边脸…依旧保持着死灰僵硬的老人面容,而左半边脸…已经完全被一层黑色短毛覆盖!

半张熟悉又陌生的人脸。半张狰狞恐怖的猫脸。在昏暗的光线下,扭曲地拼接在一起。

老猫“喵嗷——!!!” 它猛地原地转身!“砰!”地一声闷响,狠狠撞开了虚掩的屋门!以惊人的速度远去。

巨大的恐惧终于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!我手脚并用地向后猛爬!那把救命的菜刀早已脱手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逃出去!远离这间屋子!远离这吊着的怪物!

连滚带爬!身体撞翻了门边的矮凳!扑到敞开的防盗门口!几乎是翻滚着摔出了门外!反手用尽吃奶的力气,“哐当!!!” 一声巨响,沉重的铁门被狠狠摔上!后背死死抵住门板!心脏疯狂跳动。

门内,死寂。

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,但隔着厚厚的门板,那股甜腥的铁锈味还丝丝缕缕地从门缝底下钻出来,钻进鼻孔。

“建军?” 一个惊疑的声音,从三楼拐角的方向传来。

是收废品的张伯。他佝偻着背,眼珠里充满了困惑,先扫过我煞白如纸的面孔,又警惕地扫向我身后紧闭的703铁门。

“…你娘…咋了?刚才那动静…那猫叫得…邪乎啊…” 他声音压得很低。

我嘴唇哆嗦着,张了几下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。只能抬起抖得不成样子的手,颤巍巍地指向身后那扇隔绝了怪物的铁门。

张伯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绷得更紧了,他死死盯住703门缝底下那丝丝缕缕顽强渗出的几乎看不见的气体,他下意识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鼻翼剧烈地抽动了几下。

随即,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悸。

“你…你…先下来…到亮堂点的地方…” 他带着急促,枯瘦的手指用力指了指楼下,眼神躲闪着,仿佛那扇门是什么看一眼就会招来灾祸的东西。

我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只能依靠本能,手脚并用地扒住楼梯扶手,一步一挪地往下蹭。

张伯跟在我身后,脚步沉重。下到二楼昏暗的楼道。201的门虚掩着一条细缝,炖土豆的香气混着大酱的味道飘散出来。

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极力压低的、带着颤抖的声音:“…听见没?七楼那动静…那叫唤…不对头啊…像猫…又像人嚎…瘆得慌…”

她的话音刚落,那条门缝“嗤啦”一声猛地合死!紧接着是铁链被急速挂上的“哗啦啦”脆响!

张伯浑身猛地一哆嗦!手突然伸过来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!力道大得惊人,“走!快走!别在这儿!” 他声音抖得厉害,不由分说地拽着我,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冲下了最后几级台阶!

猛地扑出一楼单元防盗铁门!我终于缓出一口气,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眼前发黑,喉咙腥甜!

张伯叮嘱我在楼外面千万别动,他去找人。

道路对面,小卖部昏黄的灯光从卡在半空的卷闸门下透出来一小片。

张伯佝偻的身影在里面晃动,他正抖着手,吃力地往下拉着沉重的卷闸门,卷闸门似乎卡住了,停在离地还有半米多高的位置,不动了。

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用力又拽了两下,门还是纹丝不动。

他烦躁地抬起头,诧异的扫过我站在路灯下、失魂落魄的面孔,下意识地想要说什么。

然而,就在下一秒,他的目光猛地、惊疑不定地投向了我身后那个黑洞洞的单元门洞!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!他的眼珠死死盯着门洞。

“张…张伯?”

他没有回应,仿佛根本没听见,几秒后的沉默后,“砰!” 他猛地松开了抓着卷闸门的手!

佝偻的脊背爆发出惊人的速度,完全不管那卡在半空的门,一头就扎进了店里深处!“砰!”地一声巨响关死了里面的玻璃门!“唰啦!” 布帘子被猛地拉严实!将最后一点昏黄的光线和人影都彻底隔绝!

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眨眼之间!

道路重新被死寂笼罩,我慢慢转过身,头顶上方,单元门洞凸出的水泥雨檐毫无征兆地传来“嗒”的一声轻响。

像是一粒小石子掉了下来。

紧接着。

“滋啦…滋啦…”

声音的来源在移动,在雨檐的边缘,从左…到右。

它在上面!

刮擦声…停了。停在了雨檐正对着我的位置。恰好悬在我头顶上方。

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!

慢慢地一个头颅的轮廓,从雨檐的阴影里探了出来。向下垂挂。

先是灰白的、稀疏的头发,然后…是半张脸的侧面。

“呃啊——!” 我爆发出不似人腔的嘶嚎,手脚并用地向后猛蹬!后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!退无可退!

我蜷缩起来,把头死死埋进臂弯,不敢看!耳朵边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有一个世纪。

一股冰冷的气息…拂过我的后颈。

我头皮像要炸开!埋在臂弯里的头猛地抬起!

视线撞上近在咫尺的墙壁。

就在我脸侧不到一尺的墙面上…多了一个印子。

不是爪印。是…半张脸的压痕。

灰白色的墙灰被蹭掉了一小块,露出底下深色的、粗糙的砖体。边缘…还沾着几根…极其细短的、油亮得诡异的…黑毛。

印痕的形状…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熟悉感——像半张松弛的、布满深刻纹路的…人脸侧影?

那轮廓,依稀是娘松弛的下颌线,凹陷的脸颊…紧贴着这半张人脸的压痕…是另半边…一片模糊的、毛茸茸的擦蹭痕迹?像是某种覆盖着厚毛的物体用力蹭过!

它…下来过!就在刚才!就在我埋头颤抖、祈求那影子消失的时候!它…悄无声息地贴着墙…在我身后…站过?!或者…俯身…嗅过?!

视线模糊地抬起,先是看向楼道,然后看向雨檐,再往上,7楼的灯灭了。

那个怪物…消失了。

整栋七层高的筒子楼,重新沉入一片死寂的。

只有街角那个被风吹动的空药瓶,还在“咕喽咕喽”的滚动,上面有着“癌痛宁”三个模糊的红字。

时间失去了意义,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。

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,一辆蓝白涂装的警车,车顶警灯无声地旋转着,停在了街对面。车门打开,下来的是片警老马,脸色铁青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。

他身后跟着几个探头探脑、脸上交织着恐惧与好奇的邻居,打头的正是张伯,他佝偻着背,嘴唇哆嗦着。

老马大步流星走过来,他皱着眉,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狼狈不堪的样子,又扫了一眼小卖部卡在半空的卷闸门,最后落在我脸上,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沉稳:“建军?怎么回事?张伯他们说你昨晚嚎得全楼都听见了?说你娘…出事了?”

张伯缩在后面,手指不断下意识的搓着衣角,嘴唇翕动了几下:“…叫得不对…那动静…猫…人…不像…” 他眼珠飞快地瞥了一眼703的方向,又迅速移开。

我喉咙干得火辣辣地疼。想说话,却只发出“嗬…嗬…”声。巨大的恐惧和一夜的折磨抽干了所有力气,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只能点了点头,目光死死盯在703的窗口。

他不再多问,对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辅警使了个眼色:“小刘,扶他起来。” 又转头看向我:“钥匙呢?703的钥匙。”

我哆嗦着,手指在裤袋里摸索,掏出了那串的钥匙,钥匙串递到老马手里时,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。

老马接过钥匙,眼神示意张伯和那几个邻居跟上。他们互相推搡着,脸上写满了不情愿,但在老马严厉的目光下,还是磨磨蹭蹭地往楼上爬。

老马深吸一口气,像是给自己壮胆,他一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,一手拿着钥匙,插进了703锈蚀的锁孔。

“咔哒。” 锁芯转动的声音,在死寂的清晨格外清晰。

门轴发出“吱呀——”长响,在空旷的楼道里拖出长长的回音。

老马警惕地、缓慢地推开门,打开手电。

光柱扫过天花板——吊扇钩子上空荡荡的。只有一小截断裂的灰白色尼龙绳头,孤零零地挂在生锈的铁钩上,随着开门的气流晃荡着。

光柱扫过地面——干干净净。没有药瓶。没有猫毛。没有血迹。没有爪痕。甚至连灰尘都像是被仔细清扫过,只有角落里堆积着一些陈年的浮尘。

昨晚滚落的空药瓶、我挣扎时撞翻的矮凳、脱手的菜刀…统统消失了!仿佛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切,只是一场荒诞的集体噩梦。

空气里,只有一股淡淡的、所有老房子都有的灰尘和旧家具木头腐朽的味道。那股浓烈的甜腥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人呢?” 老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,手电光柱在空荡的客厅里反复扫射。

张伯缩在门框外,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抽气声,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,只是用力地、缓慢地摇了摇头。

片警老马皱着眉,掏出记录本和笔,手电筒的光打在纸页上。他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淡,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疑虑:“…现场没人。无人报失尸体。建军,你确认你娘昨晚…?还有那只猫?具体什么情况,你再仔细说说。” 他抬眼看向我,目光带着审视。

我张着嘴,喉咙像被堵死。看着那空荡荡的吊扇钩子,看着那干净得诡异的地面,看着老马笔尖下空白待填的纸页。

昨夜那彻骨的冰寒、那钻鼻的腥臭、那疯狂蔓延的黑毛、那黄澄澄的竖瞳猫眼…每一个细节都痛得真实。可眼前…什么都没有。

邻居们交头接耳,声音压得极低,眼神在我和老马之间飘忽,议论声嗡嗡作响,却听不清具体内容。

“行了行了,都散了!该干嘛干嘛去!” 老马不耐烦地挥挥手,驱散了门口的人群。

他合上记录本,对我说道:“建军,你…先收拾一下自己。这事…我们会留意的。有什么情况,第一时间通知所里。”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敷衍,显然,眼前这“空无一物”的现场,已经让他将我的遭遇归入了“精神受刺激后的臆想”或者“家庭纠纷导致的误报”。

楼道里很快只剩下空洞的回音,和散去的邻居们留下的窃窃私语。老马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下。

我独自一人站在703敞开的门口。门外,是清晨冰冷惨白的光线。门内,是空无一物的、死寂的屋子。

2.

片警老马的记录本里,我的陈述成了“情绪激动下的臆想”和“可能因长期压力导致的精神恍惚”。邻居们的眼神变了,从最初的惊惧变成了躲闪的怜悯,或者一种看“疯子”的疏离与戒备。张伯远远看见我,会立刻低下头,加快脚步绕开,仿佛我身上沾染着不洁。

妈没了,连带着那晚所有骇人的细节,我去派出所问过几次,答复永远是“调查中,有消息通知你”,黑猫也消失了,一直没有回来。

然而,安宁是假象。

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后街开修车铺的王胖子。

他养了一条叫“大黑”的土狗,看家护院,凶得很,平时拴在铺子后面的小院里。那天早上,王胖子骂骂咧咧地在小区空地叫骂:“哪个缺德的把我家狗偷了,我***,**……”油乎乎的胖脸上满是怒气。

我看他手里攥着一个磨得发亮的皮质狗脖圈,连接牵引环的金属扣…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…扯断了?断口扭曲,带着细微的撕裂痕迹。

王胖子的叫骂只是个开始。接下来几天,消失的狗成了街坊们窃窃私语的主题。

李婶家养了八年的京巴“豆豆”,平时胆小得连打雷都钻床底。一天清晨,发现它的小窝空了,门厅地板上只有几道凌乱的、带着湿泥的爪印…指向敞开的、但明明睡前锁好的阳台纱门。李婶哭肿了眼睛,逢人就说豆豆绝不可能自己开纱门。

更诡异的是东头老赵头养的几条看仓库的狼狗。都是训练有素的猛犬。一夜之间,全没了。拴狗的铁链完好无损,锁头也锁着。但狗…不见了。

现场只留下激烈的挣扎痕迹——地面被爪子刨出了深坑,附近一截木桩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,还有…几撮散落的、混杂着暗红凝固物的狗毛。老赵头蹲在空荡荡的狗舍前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,嘴里反复念叨:“…没叫…一点声儿都没出…邪性…真他妈邪性…”

各种说法疯狂传播,“偷狗贼”是最普遍的说法,但很快被推翻,没有狗肉馆大量收狗的迹象,也没有目击者。另一种声音开始悄悄流传,带着恐惧的低语:“…是那个东西…703那个…它出来了…专吃狗…狗灵性,知道怕,不敢叫…”

狗消失的风波还未平息,另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开始在小区流传。

起先是二栋三楼的刘姐。她家有个不到一岁的奶娃娃。一天深夜,她红着眼睛敲开我的门,大概觉得我经历过“邪事”,能懂,声音带着哭腔:“建军兄弟…你…你晚上听见没?我家小宝…哭得不对劲啊!”

她描述,孩子半夜突然惊醒,不是平常那种饿了或尿了的啼哭,而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尖嚎,小脸憋得青紫,小手指死死抠着婴儿床的围栏,眼睛瞪得溜圆,死死盯着窗户,更可怕的是,当刘姐冲过去抱起孩子时,窗户外同步响起了“滋啦…滋啦…”的声音!可打开窗户什么也没有。

“不是一次了!” 刘姐眼泪掉下来,“连着三晚了!物业和警察也来了,查不出啥!说可能是老鼠…可那声音…不像!还有那味儿…也找了看这个的,晚上还是照样哭。”

刘姐的遭遇并非孤例。很快,街坊群里开始零星出现类似的抱怨。住在临街一楼的孙老太,说她半夜总听见窗外有小孩哭,哭得特别惨,但扒开窗帘,外面空荡荡的。

四栋的小夫妻,说他们总在凌晨听到天花板传来弹珠落地的声音,还有细微的、像猫抓木头的“沙沙”声,但楼上住户早已搬走,房子空置多年。

最令人心悸的,是发生在五栋一个上小学男孩身上的事。他父母都是医生,坚定的唯物主义者。

男孩连着几晚做噩梦,尖叫着醒来,说梦见一个“半边是奶奶,半边是大黑猫”的东西,蹲在他床头,那只黄眼睛看着他。

起初父母认为是孩子看了恐怖片,直到有一天深夜,他们被孩子房间里传来的巨大撞击声惊醒。

冲进去一看,孩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,书桌被掀翻了,墙壁上…赫然留着几道深深的、新鲜的抓痕!

绝不是孩子的手能弄出来的!更诡异的是,抓痕附近的墙皮上,沾着几根黑色短毛。

警察来了,痕检也来了。结论是“无法确定来源,可能是动物闯入,建议加强门窗防护”。但门窗完好无损。

孩子被迅速送去外地的爷爷奶奶家“换换环境”。那几道狰狞的抓痕被匆忙覆盖,但留在那对医生父母脸上的恐惧和动摇,却再也抹不去了。

流言彻底沸腾了。深夜紧闭门窗成了常态。人们走路匆匆,眼神警惕地,特别是那些靠近703栋的路径。关于“猫脸回煞”、“专找小孩和狗”的传说,成了街头巷尾心照不宣的禁忌。

如果说狗和小孩的遭遇还带着“可能”的解释空间,那么野猫们的行为就真的解释不通了。

我们这片老区,野猫众多,平时翻垃圾、打架,是夜晚的常客。但自那晚之后,围绕着我们这个小区,尤其是靠近703这栋楼附近,再也见不到一只野猫。

野猫们,无论平时多么凶悍或胆大,都不敢靠近小区。有几次,我亲眼看到几只野猫结伴走到小区附近,会突然集体停下,背脊弓起,尾巴炸开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“嘶嘶”警告声,然后猛地转身,夹着尾巴仓皇逃窜。

更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垃圾站。负责这片垃圾清运的老孙头,是个爱喝两口的老光棍。

一天傍晚,他喝完后正在路灯下吹牛,说着说着压低声音:“告诉你们一个事,别人都不知道,别传出去…妈的…邪门!真他妈邪门!昨儿清理咱这片的绿皮桶…掀开盖子…差点没把老子魂吓飞!”

他灌了口酒,压了压惊,才继续道:“那桶底…趴着一堆死耗子!不是一只两只!是他妈一堆!起码十几只!全硬了!最他妈邪性的是…那些耗子身上,一点伤都没有!不是药死的!也不是猫咬的!那表情…你们是没看见…那耗子脸…就跟…就跟活活吓死的一样!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!”

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,语调带着神秘继续说:“还有…就在那些死耗子旁边…粘着一小撮毛…油亮油亮的…黑毛!硬得扎手!绝对不是猫毛!

随着官方调查一次次地以“无异常”、“无证据”、“无法解释但无危害”告终,怪事也没有继续出现,最初的恐惧也慢慢淡下去,703的门依旧紧闭,妈还是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,人们依旧生活,买菜、上班、吵架、打牌,但眼神里多了份警惕。

关于“那个东西”的传说,在人们压低声音的交谈中,演化出了无数版本。

有人说它只在雨夜出现,拖着一道湿漉漉的水痕;有人说它专挑家里有重病老人或小孩的家庭附近游荡,吸食“生气”;还有人说曾在废弃的锅炉房后面,听到过一种类似老猫哀嚎又像老人哭泣的混合声音…但所有这些,都停留在“听说”的阶段,没有照片。

消失的狗再没回来过。王胖子后来弄了条小土狗,用更粗的铁链拴着,但小狗整日蔫蔫的,稍有风吹草动就夹着尾巴往窝里钻,对着门口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。

李婶没再养宠物,她家阳台的纱门换成了更结实的防盗网。

老赵头的仓库狗舍彻底空了,成了野猫偶尔避雨的场所,但他自己也很少再去,那里弥漫着一股驱不散的甜腥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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