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央央,怎么哭了,是不是想家了。”
我急忙擦干泪水,含糊地应下。
“那我们三天后回京,到时候可以你们姐妹可以相聚一堂,我们再也不用在北燕这种寒冷之地了。”
是我该高兴还是他高兴呢。
我与姐姐魏令舒不合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。
只因我小娘是南湘的蛊女,被父亲强掳进府做妾。
魏令舒打小就嘲笑我娘是狐狸精,在府中逼我吞狗食、喝臭水,把我吊在树上用鞭子抽。
一天下来,我身上又添新伤。
后来我五岁那年娘死了,我被嫡母以灾星为由送到乡下。
让那些佃农使劲磋磨践踏我。
于是导致我从小到十五岁都不习诗书礼仪,为人耻笑。
至今我学诗词歌赋都依然吃力。
“手怎么这么冷,是写字写的?现在天寒,你可要仔细着自己了。”
萧子粱连忙握住我,
装得倒是够像了。
恐怕知晓魏令舒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人吧。
“子粱可以教我画梅吗?”
我淡淡地开口。
“梅?”
萧子粱愣了一瞬。
听下人们说嫡姐魏令舒肩膀处就有一处梅花印记。
魏令舒也常常自诩是梅花的本体。
这会子萧子粱怕是想到她了。
我还记得那年我刚从乡下回府,在西院尝试画梅花。
太子萧明朗却一脚踢翻了我的案桌,捏着我满是冻疮的手腕,
“野雀儿的烂手也配画梅?你不知你家大小姐是梅花仙子下凡?就你这画技分明是玷污令舒的本体。”
萧子粱倚着廊檐下的柱子笑道,
“皇兄仔细脏了手,令舒前日抚琴时被琴弦划了道红痕,那才叫玉指纤纤。”
我又自卑又害怕,连忙将手藏在衣袖里。
……
“为何想起要画梅?”
萧子粱紧紧攥着我的手。
“我听说姐姐的生辰快到了,想画幅梅花送给她。”
我捏着狼毫笔,作势要画。
可他却一把抽走我手中的笔,粱指尖骤然发力。
咔嚓一声,笔断了。
“梅要画骨,你连形都描不准。”
他抓起宣纸揉作一团,裂帛声撕开我耳膜,
“你姐姐闭着眼都能画出七种梅态,哪像你——”
“子粱不是说过勤能补拙……”
萧子粱忽然冷笑出声,朱砂笔尖狠狠戳进宣纸,